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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百合花种植基地-一曲曲秦腔,是高原上盛开的百合花

来源:习南公子|更新时间:2024-01-27|点击次数:


【一声惊叹开栏语】

浩如烟海的历史间,有先贤的脚印,亦有普通人的生活。

在日复一日的劳作中,人们发现了天空与大地的规律,知晓了风的方向,归纳出日月星辰的走向,总结出指导植物种植的24节气,种植这个农耕文明的秉性,在历史传承中愈发鲜明。

时至今日,当国人探索的脚步已经踏入太空,社交媒体上“月球究竟能不能种植?”“火星的土壤怎么样?”依旧是大众最津津乐道的话题。

在漫长的过往中,人们在生活中发现美,追寻美,诞生了有关自然界和宇宙的知识,产生了传统艺术和实践。一代一代人们适应周围环境以及与自然和历史互动,这些文化传统被不断地再创造,最终形成了满足人类相互尊重的需要和顺应可持续发展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10月1日起,甘肃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推出非遗美文欣赏栏目“一声惊叹”,自混沌而来的这一声惊叹,划破了人类直立行走之前的漫漫长夜,于是,爱与工具、大地、技艺一同诞生。

那么,此刻,我们与非遗共在。

那一曲曲的秦腔,演绎的不正是生活本身吗?从古到今,不曾停歇过。

吼秦腔

作者:草川人

苍茫的黄土高原包裹下的每一座城市,每一个村落,随便走一个地方,你都能听到有人在吼秦腔。在他的吼声里,日光如平原上奔驰而过的马车,雄壮,豪迈;在他的吼声里,大雨如幕,屋檐上滴水成线;在他的吼声中秋叶纷纷,大雁南归,天地一片萧瑟;在他的吼声下,迎来漫天飞雪,大地白成一片接一片的叹息。

没错,秦腔就是为西北人量身定做的艺术。连高坡上抽着老旱烟的牧羊人,对着满天游荡的云朵,和猎猎的西北风,都能吼出几句弥漫着黄土地气息的腔调来。我还见过十几岁的小男孩,肩上搭着绳索,准备去麦田里背麦子时,站在无人的路口,吼出了《铡美案》中的某几句高腔,让满山遍野的蝈蝈突然停止了鸣叫,仿佛在侧耳倾听。

有时候我在想,这一曲曲的秦腔,不就是黄土高原上盛开着的百合花吗?不管在密林深处,辽阔的草地上,还是千沟万壑中的任何一个地方,都那么红红地或白白地开着,朝也生动,暮也妖娆。那一句句高亢或委婉的唱词,不就是这片土地上人最真实和最质朴的心声吗?包含着一往无前,幸福祥和,也包含着艰难困苦与心酸。

多年前,记得有一位黄土地上的诗人曾经写道:“秦腔是人心上的话,吼出了生活里的酸甜苦辣。”看来,在任何时候,诗人都是敏感的,都能够准确地捕捉一些事物的本质,说出亮堂堂的话,写出直抵人心的诗句。那一曲曲的秦腔,演绎的不正是生活本身吗?从古到今,不曾停歇过。

就我本人而言,曾经生活在陇南茫茫大山深处的一个小县,距离天水很近,离陕西也并不遥远。我们那里的人,只要有一把年纪的,似乎都热爱和迷恋着秦腔。一年当中,只要听说那里有秦腔演唱,哪怕山再高,路再远也要去看,去听,临走前还不忘提上自己心爱的小马扎。对于农村人而言,能看一场秦腔大戏,那就是奢侈。平常的年月中,也就是在逢年过节时看看木偶小戏,已经很知足了。

在我的记忆中,第一次知道秦腔那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时,我还没有上小学,我们亲房中有个二伯,不管春夏秋冬,总是坐在家门口一边乘凉或晒太阳,一边会高声吼唱。具体唱的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有时声音很豪迈,尾音拖得像山间小路一样长,尤其唱到激动处时,浑身都会颤抖起来;有时又细声细气,唱得和风细雨,仿若一位柔弱女子,唱着唱着就会站起来,亮出兰花指表演一番。每当此时,和他在一起的人们,都会为他鼓掌喝彩。

回家后我问祖父,那二伯唱的是什么呀,怎么一句也听不懂。祖父的回答是:“人家唱得是秦腔,是用陕西方言唱的,你肯定听不懂。”说实在的,那时可不知道陕西在天南还是地北,根本不清楚。至于秦腔,我也从此记在了心里,只要遇见用这种腔调唱的,基本都是秦腔了。不过根据祖父说,那时候村里人都喜欢听戏,但能唱那么一些的,基本都是村子里的半个文化人,能识文断字。人家因为识字,可以看戏本,有一些片段就慢慢记住了,再之后听演员们唱时,又记住了腔调,没事时自己也就能唱了。

那时,每年村里都要唱木偶戏,其实演唱的正是秦腔,只是把真人换成了木偶人而已。每年过了正月初五以后,木偶戏班就会来到村子里,开始搭台唱戏。这是正月到二月二期间,村子里的头等大事。除了喜欢热闹的孩子外,许多老年人也很兴奋。因为他们每年就盼着这一回,能好好过过秦腔的瘾。


一曲曲秦腔,是高原上盛开的百合花


开戏前,老年人个个提着小马扎,整齐地坐在戏台前,戴着暖帽,穿着皮袄,抽着老旱烟,扯着家常,脸上堆积着波斯菊一样开心的笑容。等干鼓子响起,台前变得鸦雀无声,老人们眼巴巴地盯着戏台,等待木偶人出场,等着那一嗓子响彻山村。经常看戏的人,人物一出场就知道演得什么戏了。

一旦出现精彩的场面和吸引人的腔调,老人们会裂开缺少牙齿的嘴巴哈哈大笑,顺便喊几声:“好,好,好……”等一场秦腔演唱到一半,台下的人便开始私下里相互纷纷议论起来,张三的嗓音好,李四表演的木偶不错,王麻子扮演的女子能唱得人忘了肚子饿。还有一些老人,会给身边年纪稍微轻一些的人,讲这本戏的故事情节,并评说哪里最好看,哪里简单等。

如今,多少年过去了,知道老家每年依旧在延续着木偶的秦腔表演,但再也没有看过一次。不过等我在兰州成家立业后,倒是在周末的时候,经常在滨河南路的公园里,见到三五成群的老人们,因为退休后无事可干,经常聚集在一起,提着水壶,敲着锣,打着鼓,演唱某本戏的片段。据说这些老人,多半都是兰州城里的秦腔迷,也有那么几个是某些剧团退休下来的演员。他们的演唱,经常吸引的路人们纷纷驻足观看,并不时给予热烈的掌声。

还有,我的老丈人家在临洮县辛店镇,距离兰州仅有五十公里左右,逢年过节或双休日,我们都会去一趟。尤其是端午节前后,他们家所在的镇子上是非常热闹,除了在端午节当天要进行祭祀的傩舞表演和娱神活动之外,还要连续唱三天三夜的秦腔。请的都是省内最好的县级秦剧团,演唱时,演员每唱一句,都有字幕在电子屏幕上打出来,这样从根本上解决了很多人听不懂的问题。

每当这时,我的老丈人总要约上一众老友们,一场接着一场看。走时提着水壶,从下午两点看到下午五点多,吃过晚饭后,再从晚上八点看到夜里十一点,看上去丝毫没有疲劳的迹象。我有时开玩笑地问他:“你这么连续看,不累吗?”老人的回答很直爽:“哎,你呀,那么好看的秦腔戏,怎么会累呢!”

这些年来,老听身边的人说起秦腔,甚至唱秦腔,但我始终没有完整地看过一本秦腔戏。这可能与爱好有直接的原因,也可能与剧目演唱时间太长有关,每次我总是看一些片段后,就会匆匆离去。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去探究和了解秦腔的历史,以及它的渊源。

秦腔,别称“梆子腔”“陕西梆子”,中国汉族最古老的戏剧之一,起于西周,源于宝鸡市的岐山(西岐)与凤翔(雍城),成熟于秦。古时陕西、甘肃一带属秦国,所以称之为“秦腔”。《钵中莲》传奇抄本中,有一段注明用“西秦腔二犯”的唱腔演唱的唱词,且都是上下句的七言体,说明秦腔在当时或在那以前不但形成,而且已外传到了其他地方。

然而,关于秦腔的起源,学界一直众说不一,大体有形成于秦代(或先秦),形成于唐代,形成于明代三种说法。《钵中莲》是江南无名氏之作,证明明代已传播到江南。江南远离陕西,传播需要时间,据此,秦腔在明中叶当已形成。梨园的乐师李龟年原本就是陕西民间艺人,他所作的《秦王破阵乐》称为秦王腔,简称“秦腔”。这大概就是最早的秦腔乐曲。其后秦腔受到宋词的影响,从内容到形式上日臻完美。

秦腔在清代的时候达到了繁盛时期。康熙四十四年前后出现的张鼎望所著的《秦腔论》,乾隆年间严长明所著的《秦云撷英小谱》、吴长元所著的《燕兰小谱》、周元鼎所著的《影戏论》,都是较有影响的论述秦腔著作。《秦云撷英小谱》载:“西安乐部著名者凡三十六。”这些班社均为秦腔班社,每个班社均拥有一批有影响的艺人。可见,在清代的时候,秦腔的发展已经很繁盛。

那么秦腔在何时进入甘肃大地的呢,至今似乎并无定论。据文献记载,1956年甘肃省文化局开展“发掘戏曲遗产竞赛”期间,共收集到传统剧目三千多本(折),最早的出自明代永乐年间所抄《麒麟图》,还有清乾隆五十四年秦腔抄本《下宛城》等。清末徐珂《清稗类抄》第三十七册“戏剧类”记载:“北派之秦腔,起于甘肃,今所谓梆子者则指此。一名西秦腔,即琴腔。盖所用乐器以胡琴为主,月琴为副,工尺咿呀如语。”

秦腔发源于何时,何地,这是学界的事情,咱们在这里不再进行深入的探究。值得让人欣慰的是,经过千古岁月的磨砺,秦腔至今依然像一朵奇葩,盛开在西北大地上,沐浴着阳光和呼呼的西北风,绽放着瑰丽的光芒。

在接下来的岁月,我需要选择冬日的某一个时段,选择一些剧目,安安静静地把它们一一看完。也许从那些剧目中,能发现更加广泛的生活智慧、人文智慧以及诗学智慧。文章即将写完时,对面楼上的某家人也许打开了收音机或电视机,干鼓子的声音如夏天的急雨般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粗狂豪放的演唱声,那宽广的腔调,把初冬震颤出了一种火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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