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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马养殖基地(一个曾被城里人“抛弃”的地方:古堡草甸康西回归)

来源:村晓农业网|更新时间:2023-11-07|点击次数:
一个曾被城里人“抛弃”的地方:古堡草甸康西回归

  马文晓 摄

一个曾被城里人“抛弃”的地方:古堡草甸康西回归

  ■新闻名词

  康西

  历史上,延庆地处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的交会处,康庄以西,就是北京唯一且最大的一片草原。因为水草丰美,自明代起,这里就是屯兵养马之地。

  沿百康路往西,进入康西森林湿地生态公园大门,白桦树整齐挺拔,油松、五角枫、栾树、丁香等也挺直了腰杆,引来各种飞鸟叽叽喳喳。弃车沿小径攀行,登上缓坡高点的观景木平台,北望海陀、林田辉映,鸟儿齐飞,“山水林田湖草”,一园尽览。

  “这可比几年前美太多了。”今年48岁的康金水,家就在康庄。兴建森林湿地之前,他出门都得小心瞅着路,“村里,家家都养马,路上走不了几步,就能见到马粪。”康金水说着,皱了皱鼻子,“那味道,简直了……”

  ■追忆过往

  “走马观花”到康西

  康金水小时候,家门口也是风景如画。

  “上世纪90年代,这里有‘走马观花’到康西的说法。‘走马’说的是骑马、赛马,‘观花’说的就是康西的美景。”康金水说,那时每到春夏,康西草原绿草如茵、野花盛放,苜蓿、野菊花等万物生长,牛、马、羊、野兔、野鸭、灰鹤自由栖息,纵马飞驰,十分惬意。

  也正是从那时起,“马经济”逐渐兴盛,曾以养玉米为生的康金水,应聘到景区周边的马术俱乐部,想增加点儿收入。“最开始,只有五六匹马,都是老板从外地拉来的中国蒙古马,我早上四点多起床铡草料,一天至少要喂四五顿,白天还要牵马活动,得活动四个多小时。”

  长时间户外劳作,使康金水肤色黝黑,粗糙,但他和马儿相处融洽,“平时我伺候马,客人一来我就陪他们骑马,马性格温顺、跑起来又充满激情,和它们在一起我很开心。”

  像康金水一样端起“马经济”饭碗的农民不少,有的农户干脆当养殖户,养起了进口的纯血马,还有蒙古马、繁育的温血马等,康庄的马匹甚至远销到新疆、青海等地。

  上世纪90年代,康西草原被评为北京新十六景之一,八方游客纷至沓来。“白天,草原上尽是骑马的游客,晚上就围着篝火跳舞、唱歌。春夏时候,草原上还举办‘那达慕大会’,数不清的人、马,还有不少外国人呢,特别热闹。”康金水望着草原,回忆着“走马观花”的快乐。

  ■喧嚣渐起

  马蹄飞踏花草枯

  “走马观花”也不全是美好的回忆。

  马蹄飞踏,绿地碧波的草原渐失颜色。“那时候家家户户后院里都是马棚,臭味熏天,村子里、马路上,走几步就是马粪,甭说游人不乐意,瞅着咱自己家门口的美景一天天变样,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康庄镇火烧营村村民赵满回忆着。

  进入新世纪,旅游业、养殖业的兴旺虽然让康庄经济发展,但也破坏着草原的生态。

  不仅是养马,在康西地区,鸡、鹅、鱼等各类养殖业都颇为兴盛。这里还曾有条“养鹅池河”,环境更是脏乱。

  2005年到2014年,康西草原景区投入不足、经营不善、管理松懈,旅游接待大幅下滑,投诉增多,康西草原渐渐淡出人们视线,直至景区停业关闭。

  景区关闭,周边的马术俱乐部也关停了,康金水养马生涯就此终止。

  不养马了,环境也没有立即好起来。

  “这里曾是个废弃的大土堆。”赵满说着,伸出手指,指着湿地公园的大门,圈了一个很大的圈,“一到大风天,尘土飞扬,让人睁不开眼。”

  新版北京城市总规的公布,为康西地区的环境带来转机。

  《北京城市总体规划(2016年-2035年)》中确定的城市空间结构为“一核一主一副、两轴多点一区”,这“一区”指的是生态涵养区,延庆区就是生态涵养区之一。

  康西地区走起高质量绿色发展之路,腾退部分旅游业、养殖业,喧嚣暂歇,涵养生态。

  ■生态修复

  登高望远皆美景

  2018年开始,赵满口中的“大土堆”变样了。

  康西森林湿地环绕着康西草原周边,是一块南北狭长的湿地。伴随整个康西地区生态保护的深入,2018年至2020年,康庄镇在湿地内绿化造林一万余亩,让湿地绿起来;2020年11月,康庄镇启动湿地修复建设,让环境美起来、生态好起来。“由于历史遗留原因,康西地区存在不少养马场、鱼塘等养殖业以及私搭乱建等,工程遵循生态优先、保护优先、自然恢复的原则,对其进行生态修复。”康庄镇经济发展办公室副主任李达说,修复工程包括森林质量提升、湿地生态修复、退耕还草生态修复、基本农田改造、健康绿道提升、智慧森林系统建设等。

  湿地建设以自然为本,宜林则林、宜湿则湿、宜草则草、宜荒则荒。遍布湿地有9处生态景观:海陀秀林、古堡烟柳、鹅池怀古、芦花雁影、百鸟草甸、马场旧驿、林田辉映、古槐溪语、草原风光,由一条20公里的生态园路串联起来。

  2020年初至2021年底,康庄镇腾退养殖鸵鸟、马、牛、羊、鱼等与生态保护不相符的产业业态,拆除建筑面积1.17万平方米,用于生态还草、还林、还湿。

  通过平原造林,近180亩的“大土堆”变成了错落有致、随坡就势的造林地。去年湿地公园开建后,这里又设立了公园大门,补植了白桦树,添了观景木平台,成了公园9处生态景观之一——“海陀秀林”。

  沿小径攀行,赵满登上缓坡高点观景木平台,北望万亩林海映衬海陀山、官帽山,南眺水天相接、林田交织、大批飞鸟在野鸭湖畔栖息嬉戏,远山与近水相望。赵满举着手机,频频按动拍摄键记录眼前美景,“大土堆变成大美景,登高望远,心情大好!”

  美景,远不止此。

  如今,占地2.3万亩的康西森林湿地生态修复建设已完工并开放,山水林田湖草,和谐共生。

  ■保留印记

  古堡草甸飞鸟归

  不养马了,但历史无法抹去,古时屯兵饲马的印记被保留在了康西。

  骑上单车,赵满和家人们一起沿着生态园路骑行。他惊喜地发现,儿时的那座古堡修缮了。

  在康西森林湿地中部,有一处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马营城堡。据《隆庆志》记载,马营城堡始建于明代,为屯兵养马之地。马营土城总体呈长方形,南北长165米,东西长106米,占地面积约1.8万平方米。城设东西二门,均有城楼,东城楼曾建有龙王庙,西城楼建有真武庙,均已毁,城墙为夯土墙。

  “我小时候,这城墙还挺高呢,都是夯土的,城墙外一排柳树,一到春天可美了,那时候我们就在城墙上追着跑呢!”望着城墙,赵满回忆着儿时,脸上带着笑。

  此次湿地修复中,工作人员拆除腾退了历史残留的灶台、金属廊架、堆物、水泥硬化等破坏文物风貌的设施,对现有夯土墙进行加固保护,同时保护和恢复土城堡内外生长了70多年、约150多亩的崖头柳柳林,再现“古堡烟柳”的原生风貌。

  “古堡烟柳”西侧不远处,原有一处养马大院。在生态修复中,拆除养马大院原有围墙、马圈、草料棚等,恢复自然林地。不过,养马场原有的石槽、拴马桩等物件都保留下来,利用场景再现和记忆延续,让游人们能够看到康西地区养马的悠久历史以及康西地区保护生态的产业升级之路。

  以前的那条“养鹅池河”也变了样。工作人员重新铺砌了河坡护岸,增加了雨水汇集和下渗,恢复了自然河流。绕过“鹅池怀古”的石碑,站在棕色的小桥向两侧望去,河面舒展、波光粼粼,两岸杨树高大挺拔,林中小路蜿蜒向远方,静谧诗意。

  叽叽喳喳,飞鸟掠过,康西湿地又迎来了新的伙伴。

  华北最大、北京唯一的湿地鸟类自然保护区——野鸭湖自然保护区就在康西地区。环境好了,鸟儿也愿意来了。

  湿地修复还为野生动物建起了食堂。在湿地公园西北角、野鸭湖自然保护区的核心区,原有的农田退耕还草,种植了鸟儿喜欢的荞麦、黄豆、紫花苜蓿、苔草等粮食和草本植物,形成“百鸟草甸”。距离“百鸟草甸”500米,腾退了养殖鱼塘等两块地,拆除硬质护坡,恢复生态湿地功能,并在周边耕地种植160亩莜麦等作物,让鸟儿们自由觅食。

  上周,观鸟爱好者陈先生欣喜地发现,三只灰鹤降落在“百鸟草甸”。“有森林、草原、古堡、农田,还有小动物,记忆中的康西又回来了!”赵满发在朋友圈中的美图,收获着一个又一个点赞!


来源 北京晚报

记者 李瑶

流程编辑 吴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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